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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·钱包归我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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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的面前,这样的距离让江泓之主仆得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容貌。

    他约莫二十余岁,长得是丰神俊朗,风流俊逸,举手投足都温文有礼,若非那一身衣物样式普通,定有人以为他是什么名门贵胄的公子哥。

    江泓之在见到那人的一刻,眼底迅速逝过一道精明的光,但面上却不显露半分,问道:“公子?”

    “敢问这位公子,你我素昧平生,为何相助?”白衣男子拱手问道。

    江泓之也回了一礼道:“我自小受娘亲教诲,若他人有难,必要出手相助。”

    白衣男子一愣,会心一笑:“可我方才瞧,你手里闲钱也不多,你帮我垫付了这钱款,若是我不还怎办?”

    江泓之摇头道:“助人只在一念之间,哪想得到要什么回报,不过一些小钱不足挂齿,我只当我花些小钱,买来个朋友。”

    白衣男子就笑了:“公子倒是善心,不知公子府上何处,稍后我亲自登门拜访,将欠款归还。”

    江泓之依然摇头道:“不必了。一些小钱,不值得公子再跑一趟,便当做我请你吃酒吧。江丞,走了。”语落,他带着江丞往楼下去了。

    白衣男子静静地目送他们离去,唇角不自禁地微微勾起。

    今日还真多亏了他,不然自己的身份就得曝光了。他身边带着男仆,应当是哪个富庶人家的公子,而男仆又姓江,那这株州城里只有武阳侯的对得上号了。只是,他穿着打扮着实一般,怎么看也不像是武阳侯的孩子,莫非自己认错了?

    白衣男子抿紧了双唇,静默无言。

    .

    相比满腹疑惑的白衣男子,江泓之离开酒家后,却是自信满满地扬起了眉头,脸上难得地显露几分笑意。

    若问这白衣男子是谁,江泓之再清楚不过,若是说出来,定有许多人唏嘘不已。

    原来此人名唤宋远鸿,竟是当今天子的第十三子,大燕的昭元王爷。他性情温润,待人宽厚,学识有家,只可惜生母是一普通宫女,抚养他长大的玉贵妃,在他及冠前又因犯了大事,被打入冷宫,由此造成他不得天子器重,方一及冠便被天子赐封地株州,任命为株州刺史,顶着刺骨寒风就来株州上任来了。

    株州在他来之前不过是一发展不起来的小城市,但他一到来,就像捎来了一缕春风,让株州在短短几年内,直线发展起来。

    当地百姓均对宋远鸿感恩颂德,奈何宋远鸿却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,便是他大婚之日,都没人能亲眼目睹其真容。百姓们只闻其名,不曾见过其人,只私底下传他如何地英俊潇洒,如何地脾性温和,如何地学富五车。

    要说他为何如此神秘,盖因他不喜以王爷的身份自居,总觉得束手束脚,因此每次出外,都是换上普通人家的衣物,独自从小门出去,连暗卫都不带。这样的习惯,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便利,他可以轻松地融入到民间,视察民情,了解民间百姓疾苦,解百姓之忧。

    便是这样,当天子驾崩,太子与三皇子争夺皇位之时,他这一匹深藏不露的黑马,靠着多年来拉拢的人心与兵力,闯入了皇宫,将即将即位的三皇子赶下龙椅,做了千古明帝。

    江泓之前生时,就是意外结交了这位未来新帝,做了其幕僚,与支持三皇子的武阳侯断绝父子关系,才换得了一世的安枕无忧。

    因此方才认出宋远鸿后,江泓之立刻上前相助,借此机会结交他。

    “江丞,你知道方才那人是谁么?”离开得远了,江泓之低声问道。

    江丞茫然地摇摇头,他对于这些npc的认识都处于文字描述层面,自然不认识。

    江泓之没打算瞒他,将宋远鸿的身份低声相告,听完后江丞倒抽了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这就是传说中的未来皇帝?可以抱大腿不!

    不对哦,要抱也是男主抱,关他啥事?

    “少爷,那您打算如何?”江丞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不问我为何知道这些?”江泓之凤眸微眯,怀着深意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。

    江丞面色不改:“少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无所不知。”

    啪啪啪,这马屁拍得响不响,请给我点赞。

    江泓之嘴角微微扬起:“看不出你还会拍马屁。走吧,回去了。”说罢,拉着江丞的手,就往侯府的方向去。

    江丞撇撇嘴,看着那握紧自己的手,别扭地就要甩开:“少爷,大庭广众,你我身份有别,拉手不大好。”

    江泓之置若罔闻,还将手拉得紧了些:“我不介意抱着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你赢了,你脸皮太厚,我承受不起。

    江丞欲哭无泪,扁着嘴还想反驳一下,却见江泓之突然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“少爷,怎么?”江丞问话刚起,就见江泓之拉着他往左拐去,谁知前方突然扬起一声“三少爷”,紧接着一人就拦在了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江泓之认得拦他的人,是江竖的狐朋狗友之一,江竖隔三差五地就会找他们来侯府喝酒,弄得整个侯府乌烟瘴气,喝醉了他们还撒野地到处乱跑,因此他才与这些人认识。

    那人一身的酒气与胭脂味,眯着眼儿打量了江泓之一眼,龇着一排白牙笑着拍了拍江泓之的肩头:“三少爷诶,你来得正好!你二哥喝醉了,赶紧送他回府去!”说着,指向身后那被人从怡红楼扶出来的江竖,“瞧,他在那儿呢。”

    江泓之冷冷地推开了那人的手,面无表情地道:“谁灌醉的他,谁送回去。”

    那人的脸就拉了下来:“嘿,这可是你的二哥,你不送他,谁送!”

    花擦,让人办事还那么叼!跟江竖那厮一副德性。江丞不喜欢那人的口气,见那人还要继续往江泓之的肩头放猪爪,就跨前一步挡在了江泓之的面前,抓住那人的手:“请你自重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那人气结,就要发作,却听背后扶着江竖出来的人唤道,“你还在磨蹭什么!快来扶人啊。”

    “扶什么扶,”那人招手让同伴过来,把浑身酒气的江竖朝江泓之一推,“接着!”

    接着,不知道是他推的方向不对,还是江泓之故意让开,江竖就这么硬生生地往地上一摔,迎面撞到了地上,跟只死鱼一样,动也不动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那人一惊,心道一声不好,立刻精明地拉着同伴跑了,“不关我们的事,是你没接好,他就交给你了!”

    .

    那人走后,江丞对着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“尸体”犯难了,说真的,要不是在大街上,他还真想踹江竖几脚,替江泓之出口恶气。要知道这极品武阳侯一家里,害江泓之的也少不了江竖这人。

    他把目光转向了江泓之,询问他要怎么办。

    江泓之也不好表现得太刻薄,以免被人看到传出去,影响他的声誉。他给江丞递了个眼神,江丞便连拖带拽地把江竖扛了起来。

    臭死啦!什么鬼胭脂味,这么浓。

    江丞被江竖身上的味道恶心得快吐了,真恨不得把人丢出去。

    江泓之也闻到了这味,从怀里掏出一方洗得发白的手绢,塞住江丞的鼻子:“将就着吧。”

    江丞点了点头,瞅了眼江竖脸上的灰尘道:“少爷,可要帮他擦下脸,不然回去不好交代。”

    江泓之凤眸不悦地眯了起来,沉了口气就扯起江竖脏兮兮的衣袖,随便给他擦了下灰,便架过他的另一条手臂,与江丞一并搀扶着他回去。

    .

    回到府上,刚进门不久,就有下人赶来,将醉得半死的江竖架过,搀扶着回房去了。

    浓厚的臭味总算是离了鼻,江丞大松口气,猛地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,将鼻间的手绢扯了下来,攥在手心里:“少爷,小的洗净后再还你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还了。”江泓之淡淡地道,“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江丞一愣,讪讪地道:“这是少爷的东西,呃……”他顿了顿,低头看向那手绢,额滴神,他实际上是嫌弃我用过,脏了他的手绢吧。

    “你别瞎想,”仿佛心有灵犀,江泓之的手盖上江丞的手,就着手绢将其蜷成一个拳头,“我的东西给你,日后待你有手绢了,便给我。”

    手绢没有,给你心相印行不行。

    江丞心底吐槽,表面上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,放心,他不会有用手绢的那一天。

    “给你。”突然,江泓之往怀里一掏,一方干净的新手绢就现了出来,他又将其塞入江丞的手里,“方才新买的。你带着用。”

    这小子神了,知道他要用手绢?

    “少爷,我用不着。”江丞想将手绢退回去,想要留我的味道?才不给你。

    “给你便拿着,废话多。”江泓之没有接过,“拿着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噢。”江丞不得不应了,把新手绢放入了怀里,抬首时想说些什么,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,“三少爷”,接着一婢女赶了过来,给江泓之福了一礼道:“三少爷,老夫人正在找您呢,您快去福寿园吧。”

    “祖母找我?”江泓之皱皱眉头,怎么突然这么急,“我一会儿便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三少爷,等不及了,老夫人及大家都在福寿园等您,您快跟婢子过去吧。”那婢女慌张地道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那么急?”江泓之给江丞使了个眼神,一路跟着婢女过去,一路问道。

    婢女也只是个传讯的,具体什么事情也说不上来,她摇了摇头道:“婢子不知,只是过来时,见到老夫人十分愤怒,还听她说道什么偷窃笔。”

    “偷窃笔?”江泓之一愣,看了江丞一眼,莫非是江允又使出了什么法子,“找到”了偷窃牡丹纹毫的小贼?

    “少爷,我感觉不妙。”江丞不禁担忧地蹙起了眉头,按照原著剧情发展,是没有偷笔这一回合的,所以没办法动用预知能力*帮助他。

    “无妨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”江泓之握了握江丞的手,“我还怕他们不成?他们成不了气候。”

    虽然是这么说,但当他们赶到福寿园时,江泓之还是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吃了一惊。

    此时福寿园依然坐满了人,就像是一群来看好戏的,除了年纪较小的孩子外,其余人都俱全了。

    江建德趾高气昂地坐在老夫人下首,抿紧的双唇里泄露出几分得意,而在堂中,则跪着一个身着下人服侍的男子,他被五花大绑,嘴巴也被破布堵了,面上狼狈不堪,还有不少被打痕迹,而他周围站着两个押解他的侍卫。

    “参见祖母,祖母万安。”江泓之垂首给老夫人道了个礼,借此稍稍抬首,只见老夫人面色发黑,整一个暴风雨来临的前奏。

    老夫人半晌都没叫他抬头,沉坐在椅上,直让他站了足足半炷香后,才生硬地开口道:“起吧。”

    “谢祖母。”江泓之站直了,一声也不吭,也没有到他的位上坐,目光低垂着,就像跟老夫人忏悔一样。

    “怎么,杵在这儿作甚?”老夫人见他一直向自己行礼,也不好发脾气。

    “祖母心情不佳,孙儿甚是心疼,恐您因此伤了气,损了身体,孙儿心里一想,就难受得慌,坐也坐不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江泓之一张嘴就跟灌了蜜一样,老夫人一听,心里就舒畅了几分,不好表现得太过苛刻,便唤他坐了:“你且坐着吧。”

    “谢祖母。”江泓之垂首谢过,安安静静地到自己的位上坐了。

    方一坐好,老夫人就开口道:“今日召集众人而来,是因昨日老大的牡丹纹毫丢失之事。”

    江丞心底一咯噔,瞄到场上跪着的男子,突然有种找人顶罪嫁祸江泓之的不好预感,他趁着众人注意力被老夫人吸引过去,悄悄地拍了拍江泓之,示意他小心那跪着的男子。

    江泓之拍着江丞的手,以眼神示意他没事。

    “立德,你来说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语落,江建德就站了起来,朝老夫人行了个礼,负手走向堂中跪着的男子,指向他道:“昨日允儿的牡丹纹毫丢失,本侯便下令寻找贼人,终于不负所望,找到了这盗笔的贼人,竟是府上的一小厮。然而便在本侯即将处置他时,他竟声称他是受人所托方盗的笔,而所盗的笔已经私下卖了,获得的款也已分给了委托他之人。”江建德一脚踹到那男子身上,扯开了男子嘴上的破布,“你说,是何人指使你的!”

    男子痛呼一声,被侍卫拽了起来,面朝着老夫人跪着,躲闪着众人的目光,支支吾吾地道:“没……没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谁?”老夫人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灼热地盯着那人的嘴巴,虽然江建德已经提前告诉她贼人是谁,但在亲耳听到前,她犹是不敢确信。

    “没……”那男子不知有意无意,头朝江泓之的方向移了移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老夫人看着着急,便添了一句:“你且大胆地说,若是供出你的主谋,老身便饶你一罪。”

    登时,那男子像得到了免死金牌,豁然抬起头来,亮着双眼道:“是他,是他指使小的!老夫人,小的供出他,他便要杀小的全家,请您救小的,救救小的!”

    话音一落,众人目光唰地放到了男子所指的人身上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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